槐化瘀不撕裂

【五夏】展信安

给亲爱的傑:

展信安,

誰知道呢,人们偏偏把这句话放在信件开头作为格式,这大概就跟我們去急行電鐵臨街的松屋點拉麵,門口的單結帳機器會對每一個顧客說Enjoy yourself一樣。當然,傑不要誤會了,這句話只是一種類似於波子汽水裡沒有意義的玻璃彈珠--因為傑你已經死了喔--問安的話只是作為揭開信封時的儀式感。不過,如果是傑的話一定也知道我最速取出鈷藍色玻璃珠的時間是兩點七三秒,這個紀錄是在暖桌上擺滿了橘子時被創造的,我倒是真的不記得在那個沒完沒了的夏天裡咱們倆霍霍了多少「哈塔」汽水。

如果說要繼續聊不同包裝的汽水冷飲,可能這張紙承滿都得溢出來吧,況且這些話我曾經都跟傑地唸叨過,我們倆甚至還在討論明治雪糕的top賞小小的打了一架。我現在在寫到這裡的時候都開始反思自己為什麼要給傑寫信而不是發一條波子水測評的twitter呢,對了,我才想起來,獄門疆裡收不到電子信號,結界裡的能量是靜止的,我甚至把單機數獨遊戲打到了萬位積分,手機的電量仍然是不動的四十七格。現在出去的契機還沒有到,獄門疆裡連陪我聊天的咒靈也沒有,我甚至開始想念那一隻最近遇到的頭上長著富士山的獨眼咒靈,我抓住它的時候發現那張癟臉的形狀數十倍的放大,像極了銅鑼燒。

嘿,一隻月球表面鉻手質地的銅鑼燒!

如果傑你在的話,我一定要邀請你來嚐嚐這隻咒靈是不是也有紅豆沙的夾心。現在倒是好了,我只能翻來覆去地看手機相冊裡那幾張在商店街拍的食盒,誰讓盡職盡責的人民教師五條悟在出任務時的會忘記隨身帶上遊戲手柄呢。傑,說真的獄門疆裡挺無聊的,我甚至把上衣口袋裡的紙面巾疊出了花和兔子,我一共就四個口袋:從口袋裡掏出點什麼打發時間的東西這個過程就像最惡劣黑心商家的抽獎活動,大多數時候只有那棵積極的心值得被鼓勵,如果是五條悟的話,總是能抽到特等獎--兩張吃完的糖紙,一塊蠟,幾張便利商店的發票清單。這不奇怪,只不過以前是隨身帶一些清口的薄荷糖的人是傑,後來那種綠色的蘋果味糖塊我去東京的超級商場也沒能找到。興許是倒閉了,我攤開來普通牌子的薄荷糖糖紙,鋸齒的方型包裝袋下印著添加劑和食品配料表,人工色素、麥芽糊精和阿斯巴甜。

我吃著這顆薄荷糖走在大畈街頭,天不算冷,街上的穿著校服裙女高中生都戴上了圍巾,一如既往繁忙的人群中多了幾頂針織帽,我又想起哈倫款式的帽子把傑盤起來的髮髻給弄亂的樣子,真夠遜的。報亭後面立著一個紅色的郵件信箱,國家郵便局多年前就讓信箱退休了,成為無名街頭上的忠犬八公像。現在我突然間就有了寫信的念頭,我能夠用術式把皺皺巴巴的發票合成一張平坦的信紙,我也能夠用粉藍色的糖包裝折出漂亮信封來,用不著找筆,獄門疆裡最信手拈來的就是黑色色素;所以如果是傑的話,讀到這句話也是你意料之中的吧。

總而言之,你能收到五條悟的來信就心懷感恩的讀下去吧!

你一定會皺褶眉頭說,悟,太過分了,我都已經死了還得感動涕零地讀信。

我倒真沒有什麼和傑膩歪的意思,只是壞心眼。不會因為傑已經死掉了,也不會因為是我親手把傑給殺死的。只是不可一世的五條悟頭一次產生了認真給人寫信的念頭罷了。

所以我會讓傑復活,把信寄給活著的夏油傑,再讓傑去東京的大丸店排上三個小時的隊買來甘夏香年輪蛋糕,等著傑把蛋糕和紅茶像國中生把檢討書交給班主任那樣畢恭畢敬地端給我;興許我會大發慈悲地給你留下來那麼一塊你認為甜的可怕的奶油,但是僅限一塊,下午茶結束後我還是會把傑給殺死。 

最後的話,傑也應該猜到了吧,就算是为了假日限定的蛋糕我也會把信寄出去的。 

以上

 

 

你的

悟 于獄門疆47%

 

 


 

评论

热度(25)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